咖啡馆女招待,成为女性就业“话题王”
“你们这些男人,到底是来喝咖啡的,还是前来吃女招待的?”
自1922年夏天,长沙第一次出现用女服务员招待男性顾客咖啡馆后,对咖啡馆女招待的质疑声,在长沙一直不断。但咖啡馆、饮冰室,及茶楼、菜馆为招徕生意,一直在招聘女招待。
长沙正式出现咖啡馆女招待正当赵恒惕主湘,提倡在湖南自治及立宪宣告成功时期,因省内及各县官员的选用,需要竞选,而当时制度极不完善,贿买差缺之事极其盛行,长沙城内百余名议员每天忙碌于酒阵歌场,长沙餐饮服务业,大为发达,商家遂开始极力迎合这些食客心理。1922年夏,于某、梁某等在坡子街南面粮道街著名理发店欢颜阁一楼,开办仁记咖啡馆。当年咖啡馆属顶端时尚消费,仁记咖啡店除设备极其美观新颖,食物极其精良外,最让当年讲吃讲喝的腐败议员眼睛瞪得溜圆的是,这家新开的仁记咖啡店,首开先河招聘雇用了一批年轻时尚的曼妙少女,担任咖啡馆女招待。从此之后,长沙咖啡馆出现衣香鬓影,均足撩人之势,顾客来仁记咖啡馆,众多时尚美少女招待即花团锦簇团团围绕顾客,没见过世面的少数不良官绅,入咖啡馆即如迈入众香国中……仁记咖啡馆就此生意爆棚,赚得盆满钵满。
随后,跟风雇用女招待的咖啡馆,在长沙处处开张。一个斗大长沙城,因招聘女侍而新设的咖啡馆,竟达百余家之多。有记者记述1922年夏天的长沙时说:“每至夕阳既下,各咖啡馆即座上不空,一般燕乳莺雏,翩飞不已,非鱼跃三更不休也”。
仁记咖啡馆雇用女招待,行之在前,各家菜馆酒楼继之于后,但菜馆酒楼工作油腻且笨重繁杂,非纤纤美少女所能胜任。加之此后跟风开办的百余家咖啡馆美少女与顾客之间因性骚扰等时常发生纠纷和冲突,且长沙市场本就有限,咖啡馆倒闭潮于是发生,不久大革命高潮迅即来到长沙,对不良社会风气进行荡涤,咖啡馆等餐饮店堂雇用女招待之风顿趋消失。直到1929年后,时尚饮冰室(冷饮店)及甜品店,在长沙大量出现,附属于电影院的远东咖啡店女招待服务殷勤有加,加之上世纪30年代,上海等城市流行选电影皇后、百货公司皇后等,奢靡风气传到长沙,长沙也开始选举咖啡馆皇后,借此进行“事件推销”。此时长沙咖啡馆不是哪家的咖啡和西点最好吃,而是哪家的女侍最漂亮或最多。比如南门的咖啡馆青春宴饮社,就由文艺青年周翊襄所开,该店青春女侍者,集长沙女招待之大成。银真、叶红、淑纯等漂亮女招待全都集中在青春宴饮社,青春宴饮社的生意,也就后来居上了。一些爱时髦的男士进入青春宴饮社,据说,只要叶红用口琴奏一曲《桃花江》,这些好色之徒即不知魂飞哪去了。
不过,实际上从1936年开始,为进一步推行新生活运动,湖南省会公安局认为,长沙一些咖啡店选举咖啡皇后,令一些未能脱离低级趣味的男士,“如饮狂泉,风化人心,为之披靡”,特严厉禁止。公安局认为咖啡馆女侍,侮辱和损害了女性自身人格,必须严厉禁止。此后,省会公安局曾对楚社等咖啡店女招待及咖啡店实行罚银示警及关门儆告等惩罚措施,但长沙“有闲阶级”前往咖啡馆与女侍“搭讪”,并未得到遏制。1937年郭沫若等人记述其在长沙的生活时,仍写到远东咖啡馆女侍因著名影星胡萍曾在此做过女招待,对一些有权势者仍感如蚁附膻。
其实,用今天的眼光来看,咖啡馆等餐饮女服务员,绝对属于女性从事的正当职业。只是当时女性从事服务业刚在长沙出现,一般男人对此新鲜事物缺乏足够认识,曾遍对女性缺乏应有的尊重,而当年相关管理部门及咖啡馆,对女性从业应有的合理正当职业权益,缺乏起码的保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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